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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节 (第2/4页)

病的医生,一位内科大夫。他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医生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晚上好,莱文大夫。”尼姆举起酒杯,向他祝酒,用希伯莱语说了句“干杯!”

    “干杯!…你好吗,尼姆!在犹太人的这种聚会当中我可不常见到你啊。你对圣地居然这样有兴趣,真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好参与宗教活动的,大夫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和你一样,尼姆。一向如此。我对疗养院比对犹太教堂熟悉得多。”这位医生吃完了嘴里的无花果,又挑了一个。“不过我喜欢这些规矩和仪式,以及我们这个民族古老的历史。你知道,使犹太人团结在一起的并不是宗教,而是绵延五千年的那种集体感。五千年是很长、很长的时间。尼姆,想到过这一点吗?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问起,我得说,想到过。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得很多。”

    那位上了年纪的医生机敏地望着他。“这使你有时感到苦恼,对吗?你也许在想你究竟还算是几分犹太人?你甚至还想,既然你不遵奉老阿隆遵奉的那套把人搞得稀里糊涂的仪式,你究竟还能不能算是个犹太人?”

    提起他的老丈人,尼姆微笑了起来。这时他正在房间的对面,把一位新到的客人拉到一个角落里,一本正经地解释起图希瓦节来“…来源于犹太教法典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大致就是这样的问题。”尼姆说。

    “那么,孩子,我劝你,一点也不要为这个cao心。照我这样办:享受做犹太人的乐趣,为我们民族的一切成就感到自豪,至于其它,那就自己挑选。如果你愿意,你就庆祝一下犹太教的节日——我个人每逢这样的节日就休假,去钓鱼。如果你不过这些节日,照我看,也没什么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尼姆觉得自己对这个轻松愉快的医生越来越有好感了。他告诉医生说:“我祖父是教士,我还记得很清楚,他是个非常亲切和蔼的老人。是我父亲放弃宗教的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有时会自问你是不是应该回去?”

    “模模糊糊这样想过,并不是非常认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!以你我目前的精神状态,要当一个身体力行的犹太教徒,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了。不信,你开始去教堂做礼拜,不出五分钟你就会发现受不了。你目前的感情,尼姆,是一种怀旧情绪,是一种对过去的依恋。这当然没有什么错处,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尼姆沉思地说:“我想也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告诉你一点别的事。象你我这样的人对犹太传统有一种类似对老朋友的念旧热情,因为没有常去看望他们而有时会产生内疚和依恋。有一次我和一些人一起到以色列去,当时我就有这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同去的都是些信教的人?”

    “不。主要是些商人,几位医生,还有一两名律师。”莱文大夫咯咯地笑了起来。“我们这些人几乎都没带犹太便帽去。我就没有。我去耶路撒冷墙的时候,只好临时借了一顶。尽管如此,去以色列还是一次非常激动人心的经历,一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事。你有了一种归属感、自豪感。我当时就感到自己是属于犹太的!永远会有这种感觉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有孩子吗,大夫?”

    对方摇了摇头“从没有过。我亲爱的妻子——她已经去世了,上帝保佑她!…她和我都为此感到遗憾。我一辈子引以为憾的事不多,这是其中的一件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有两个孩子,”尼姆说“一个女孩,一个男孩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是为了他们而开始考虑宗教问题的吧?”

    尼姆笑了起来。“您似乎知道所有的问题和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听得多了嘛。何况,我也在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。别为孩子cao心,尼姆。你只要教给他们人类应有的良知良能就行了——我相信你已经这样作了。除此之外,他们会闯出自己的路子的。”

    有一个顺理成章非问不可的问题。尼姆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给儿子举行成人礼,会有助于他闯出自己的道路吗?”

    “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吧,对吗?如果你送他上希伯莱学校,你并不是让他去沾染社会上某些恶习。此外,成人礼庆祝仪式之后总要举行个热热闹闹的聚会。可以和老朋友们见见面,大吃大喝一番,这对身体虽然不怎么好,但是大家都喜欢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尼姆咧嘴笑了笑。“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,比我在哪儿听到的都更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莱文医生明智地点点头。“我还有话呐。你应该让孩子自己作出选择——这是他的权利,他的遗产。为准备举行成人礼而学习犹太传统,就是给他这种权利。这好比是打开一扇门,让他自己决定他是否愿意进去。以后,他或者走阿隆的路,或者走你我的路、或者选两者中间的另一条路。但不管他选什么道路,我们都不必cao心。”

    “非常感谢你,”尼姆说“你大大帮助了我的思考。”“很高兴帮你的忙,分文不取。”

    他们谈话时。客人增加了不少,屋里谈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。尼姆的这位胖胖的伙伴四下一看了看,不住地点头笑笑,显然他几乎认识所有的客人。他的眼神在露丝·哥尔德曼身上停了下来,这时她正和另一个女客闲谈,尼姆认出这是位钢琴家,她常为以色列的事业而举行义演。

    “你的妻子今晚美极了。”莱文大夫说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。”尼姆说:“我们进门的时候,我也对她这样说过。”

    大夫点了点头“她把她的问题,她的忧虑瞒得很不坏呀。”他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。“也是我的忧虑啊。”

    尼姆看着他,有些迷惑不解。“你说的是露丝吗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她,”莱文叹了口气“我是非常关心你的妻子的。有时候,我真希望我不必给她这样的病人看病。尼姆,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我就认识她了。我希望你知道,我在为她尽最大的努力!最大的努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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